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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二十五章假世子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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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子中安靜的可以聽見砰砰的心跳聲,只聽莫初初繼續說道:“誰家都會有點難處,難不成都偷竊嗎?那豈不是滿京城都是失竊者和盜竊犯了?”她雖可以理解,卻絕對不可以接受。

周德面色一白,他的的確確是偷拿了東西,不怪公子這樣說他。只是牽連到了其他人,他聽了心中有些不舒坦。

但卻無話反駁,在場之人皆無話反駁。莫初初這話不僅讓周德難堪,同時也在提醒著他們。

莫初初在一眾夥計面前來回踱步,見無人說話,又道:“你們認為,盜竊的人應該如何處理?應該不應該報官。”這話便是將權利交到了同為夥計的其他人手中?

夥計們一開始低著頭,不敢接話。但過了半響,仍未聽見莫初初說了什麽,便有人大著膽子,試探著開口:“公子,周德的母親重病確實是真……公子看在他是初犯,又是救母心切,這次就先……”

就先饒過他這一次好了。夥計未將下面的話說出來,意思卻很是明顯了。莫初初未應答,其他夥計見有人發言,便蠢蠢欲動起來。

“公子,周德畢竟是為了救自己的母親。百善孝為先,周德為了孝順,做出了有損道德的事情,也不全然怪他……”

“公子,周德平日裏勤勞吃苦,只犯了這一次錯誤,還請您念在他平日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原諒他這一次的過失吧。”

“公子,不如周德拿了的東西,用他的月薪來抵扣,也算是將功折過了不是。”

“公子……”

求情的聲音此起彼伏,就連平日裏與周德沒什麽叫交情的人,現下都伸出援手,雪中送炭了。

莫初初面色愈發的沈,倚著桌子站著,環抱雙臂,唇角噙一抹冷笑。聽著耳邊略顯嘈雜的聲音,一時未發表意見。

夥計們見她不說話,許是意識到了她生了氣了,聲音漸漸小了下來。周德慘白著一張臉,額頭上溢出些許細汗,眼中盛滿了恐慌。

若是莫初初將他告官,他偷了東西,罪有應得。但他的娘,現在還臥病在床,婆娘又沒有什麽耐心,他若是入獄,他娘要怎麽辦,這個家恐怕就要散了。

想到入獄的後果,周德顧不得其他,直直的跪了下來,低著頭,蠕動著嘴唇。半響,才說道:“公子,我娘臥病在床,大夫說了,若沒有人參做藥引,我娘活不過三日。

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,又在打烊的時候,看見了櫃子裏的玉鐲,一時起了歹心……但我是想以後賺錢了,再將玉鐲贖回來的。公子,我不求你能夠原諒我,只是別將我送到衙門,我要是進去了,我娘就沒有人照顧了……”

堂堂七尺男兒,說著說著,庚寅竟哽咽了起來。

莫初初面色稍微緩和了一些,掃了一眼在場的夥計們,無一不是用著哀求同情的眼神看著她。就好像如果這樣她還要追究周德,就是她不是一樣。

周德偷東西,應該報官嗎?應該。

難道因為他為了救自己的母親,偷東西就不犯法嗎?自然不是。

無論他因為什麽偷拿了東西,偷了就是偷了,這是改變不了的事情。

莫初初看了周德半響,杏眸浮動著暗影。今日之事若是處理不好,便會失了夥計的心,亦會耽誤了周德娘親的治療。

要即懲罰周德,又不至於讓眾人心涼,著實考驗她了。

莫初初在心中嘆了口氣,看向眾位夥計,問道:“你們都認為我應該饒過周德這一次嗎?”只見眾人皆點了點頭。

莫初初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點:“你們以為,為了救人就可以偷東西,就可以害人嗎?救人沒有錯,可被害的人卻是無辜的。為了一己之私,就可以不顧他人的感受嗎?”

屋子頓時鴉雀無聲,之前看著莫初初的人,像是約定好了般,別開了視線。莫初初看向周德,繼續說著:“周德,你的行為已經給店裏造成了負面影響,雖然你是救母心切,但是店裏的損失,也需要人來承擔。”

若是每一個家中有困難的人,都借此來店鋪裏面拿東西,那這店還開不開了,直接對外施舍就好了,她還可以得到一個好名聲,何須這樣。

周德被數落得啞口無言,只將頭埋得更低了。先前那麽多人為他求情,都不見得有什麽作用,現下莫初初正在氣頭上,他若是再不合時宜的為自己開脫,很有可能會激怒了她。

周德現下雖緊張惶恐,卻並不糊塗。在場之人皆不是糊塗的,見莫初初言語不善,沒有一個膽敢說什麽。

“周德偷拿了店裏的東西,必須要負責任,店裏絕不允許有這樣的人存在。”頓了頓,在眾人的猜測中,將決定的話語說了出來。

“周德盜竊,本應報官,但念在他是救母心切,又是第一次,報官可以免,但從今天開始,周德不需要再來上班了,即便周德的母親身體好了,也不需要再來了。店裏不需要這樣的人。”

聲音已然冷了下來,擲地有聲,不容置疑。

周德眼含熱淚,點了點頭,在地上重重磕了個頭。莫初初側過身,避開了這一禮。周德的年紀做她父親都夠了,這一跪她可受不起。

她並沒有將周德報官,一來是周德有母親需要照顧,二來若是在這麽多人的勸說之下,她仍執意要將人送到官府,難免會失了人心。

這一決策,也是她能夠想到的最好的了。

周德感恩戴德,其他夥計亦不覺得莫初初的決定過了。但莫初初所說的,即便周德的母親好了之後,也絕對不用他,這話卻是有些不妥當。

只是沒有將周德送到衙門,已經是恩惠了。

處理了周德的事情,將玉鐲造成的損失不上,這事便算完了。

莫初初回了齊王府,仔細想了一遍,在處理周德這件事情上面,有沒有過失。

宇文錦聽聞莫初初今日去了首飾店鋪,回去路上便進了店鋪中。未見到莫初初,卻聽聞了周德的事情。

前臺掌櫃的認得宇文錦,便多說了兩句。“周德確實不應該偷東西,但是人非聖賢,孰能無過,改過自新便是好的。但公子說了,即便周德改正之後,也不再用此人……”

一句話書完,見宇文錦朝外面走著,又喃喃著:“公子有些太過武斷了,周德本性也不壞的……”

宇文錦腳步一頓,眼底掠過一絲異樣,便繼續朝外面走著。

莫初初在某些方面,的確是有些武斷。一次不忠,百次不用,絲毫不給人悔過的機會,好像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繩。

宇文錦便走著,邊猜想著。是什麽使得莫初初這樣武斷,莫非她受到過什麽傷害嗎。

似乎只有這樣的解釋合理一些。

思忖間,齊王府到了。

經過拱橋,進了世子居。路過書房,見裏面隱約趴著個人,定了定神,便走了進去。

一進門,便看見了莫初初趴在桌子上,雙眼緊閉,眉頭微蹙著,眉心 盡是疲憊。

周德的事情,她定是多想了什麽。莫初初雖是個商人,但卻並未把利益放在第一位,否則以慕初酒樓的規格,尋常百姓怎麽進得去,怎麽消費得起。

想必她心中,是想要救濟周德的,但當著那麽多夥計的面,她若是放過了周德,便會有下一個“周德”,皆是每個人都喊著自己家中有困難,莫初初卻不肯能每一個都幫。

她這樣也好,雖放過了周德,仍沒有在夥計心中討到什麽好名聲,卻警告了剩下的人,莫要仗著自己家中有困難,便可以做違背道德的事情。

微微嘆了口氣,伸手撫了撫莫初初的眉心,仿佛要將她皺著的眉撫平。許是她在夢中感知到了他的靠近,許是他的動作輕柔。莫初初微皺著的眉舒展開,卻仍是面色疲憊。

宇文錦眼底閃過一抹疼惜,將人抱了起來,大步走出書房。

剛一出門,便見林慕雪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外。宇文錦警覺了兩分,是他方才太過專註,竟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。

若不是林慕雪,而是敵人,怕是他現在已經處於危險之中了。果然,與莫初初有關,他便分不了神了。

平日裏素來說不上話的人,今日竟來了世子居,還是獨身一人,林慕雪好膽識。

林慕雪見宇文錦抱著莫初初,下意識想到了宇文瑞是如何對她的不免有幾分嫉妒。嫉妒之後,便是一陣冷笑。

“世子爺,你現在和世子妃很恩愛吧,若是你知道你抱著的不是你的世子妃,不知你還會不會和她恩愛下去。”聲音透著嘲笑與涼意。

莫初初一個假的世子妃,卻過著一個真世子妃的日子,若是宇文錦知道了,不知會有多諷刺。自己恩愛有加的妻子,竟是個冒牌貨,自己被騙了這麽久,還給別人做著嫁衣。

一個男人若是到了這種地步,還不讓人笑話死。林慕雪一臉得意嘲諷的看著宇文錦,看著他抱著莫初初的手臂,冷意更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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